第一百七十四章 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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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3-02-02
  
      将阜远舟绷紧的手握在手里,阜怀尧望着下面的三人,开口时声音清冷,带着淡淡的赞赏,“文试夺冠,三甲之材,实乃我朝栋梁,三位爱卿请起。”
  
      苏日暮等三人依言而起。
  
      今天下午的三甲会面,其实也就是闲话一下家常,顺带考察考察他们的能力,不必多么严肃。
  
      见过三人之后,纪霏孝陈闽庄若虚他们都先行离开,去议事殿议事了,毕竟天仪帝登基不久,许多新政尚在商议之中还未推出,他们年轻,心思活络,经常凑做一堆谈论诸事。
  
      燕舞、楚故、甄侦和连晋留了下来,和苏日暮、齐然、闻人折月一起坐在御书房中,半是聊天的架势。
  
      见苏日暮和甄侦时不时凑在一起头并头说悄悄话,阜远舟纳闷了——闻离之前不是很烦甄侦的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而且那种气氛……
  
      他大感不妥,紧紧盯着他们两个,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苏日暮今天的衣服显然不是他自己的,也不是阜远舟之前差人送去的那一堆中的任何一件——苏日暮以前的衣服就是他置办的,现在也没忘——可是这会儿苏日暮身上这件怎么看都是甄侦的品味。
  
      苏日暮什么时候会妥协自己去接受别人的品味了?!
  
      阜远舟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甄侦察觉到了阜远舟的视线,见他的目光落在苏日暮身上,便知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他真的很想对阜远舟甩一个挑衅的眼神,不过这样做太不符合他子规的形象了,而且苏日暮把阜远舟当做是亲弟弟那般爱护,这么做的话保准跟他翻脸,甄侦尽管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还是对阜远舟回了一个友好的笑。
  
      可惜在阜远舟眼里他这个笑压根就是腹黑的象征,挑衅的代表,心里警报大响,恨不得立刻把苏日暮揪过来远离这个企图不轨的家伙。
  
      好吧,永宁王殿下一定不知道甄美人得知苏日暮的衣服全是他置办的之后是怎么坏心眼地亲自挑了一堆衣服把苏日暮原来的衣服都挤到角落里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和苏大酒才“私定”了终生,若是阜远舟知道了……咳,琅琊久了不出鞘,很寂寞的啊亲~~~
  
      对此甄侦表示深深的惆怅——他能不能不要这么一个武功高强脾气不好的“小舅子”啊???
  
      苏日暮莫名其妙地来回看看愤慨的阜远舟和变身闻人折月的忧郁的甄侦,猛地就想到他和甄侦的事情还没告诉过阜远舟,于是……默默地,默默地也忧郁了。
  
      阜怀尧没有察觉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手里拿着文试中三甲的卷子,就着上面的内容提了一些问题。
  
      在座的只有连晋是武官,且不说苏日暮等三人,便是楚故和燕舞也是文状元出身,一个为民请命的府尹一个弹文劾武的谏官,甄侦是翰林院有名的大才子,嘴皮子自然是利索的很,争辩起来那叫一个忘我,连阜远舟也禁不住被拖了下水和他们斗了起来,当然,还不忘不着痕迹针对一下甄侦——对此苏大酒才表示他什么都木有发现……真的……
  
      连晋本是听得头昏脑涨,后来话题越拉越远,到了军队那方面的时候,他精神一振,也搀和了进去。
  
      阜怀尧偶尔说上一两句,其余时间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交锋,一一分析。
  
      在这几个人中,燕舞和齐然是属于保守型的,做事再怎么样都有一个度,不会出格得离谱,这也是燕舞会成为谏官的原因,不知齐然以后会不会选这条路。
  
      而楚故和连晋是进攻型的,先发制人,出奇制胜,这也是阜怀尧将他们放在风尖浪口的原因。
  
      阜远舟和苏日暮则是剑走偏锋的类型,颇有富贵险中求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的气魄,令人出乎意料的是看似沉稳淡定的闻人折月居然也是这一类的人,观点犀利一针见血,引得苏日暮和阜远舟都不自主地将矛头对准了他,再互相拆对方的台,不过倒不是恶意,而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拼杀。
  
      不过甄侦却是介于三者之间,他为人善变,不进则退,不动则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捏圆搓扁都无所谓,这样的人,最是适合做生存在阴影里进退有主张但又必须服从命令的影卫。
  
      争辩到了最后,已经成为了阜远舟、苏日暮和闻人折月三个人的战场,他们不急不躁,只是话锋交错激烈,甚至能感觉到花火的迸溅。
  
      “天之正也,不可干而逆之,一如春种秋收,四时流转,妄而改之,虽成,但是其后必败。”阜远舟摇头道。
  
      闻人折月垂眉道:“大禹率众,而后伏水,愚公领人,移山为地,沧海历劫,终成桑田,想要逆改天道又有何难?不过是在乎坚持,在乎能力,在乎人心。”
  
      “说着当然轻巧,”苏日暮挑眉,“阴不为阳,黑不变白,龙不成风,死难回生,自然之力,像是富者难以勤俭,烂泥扶不上墙,自有人力所不能及之处。”
  
      “此言有一句差矣,生死阴阳难以倒转,乃自然之力,功名富贵却并非如此,”阜远舟反驳,“贫民耕地,以利诱惑,能征战沙场,偷者窃物,以情动人,能改邪归正,人心大小,决定成败,身在泥地,鸿鹄在天,尚能一鸣惊人,只要改变人心,又有何不能变更?”
  
      闻人折月看了他一眼,“人性难辨,鬼神莫测,人之初,非善即恶,路见不平,善者拔刀,恶者冷眼,视为常理,善人即使作恶多端,梦中也有冤魂缠身,浑浑噩噩,郁郁而终,恶人即使为善一世,一旦沾恶,就如墨遇水,跨线不归,回头无岸,人心又岂能轻易改变?”
  
      阜远舟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人心天生,闻人公子你前说逆改天道又有何难,后说人心不能轻易改变,岂非自相矛盾?”
  
      闻人折月不忙不乱,“生死轮回,时令季节,这些能描述的有形之物为天之道,人心莫测,众说纷纭,所以,人心乃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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